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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活着!

【旭日董升】好时光

    
  
孤独这两个字拆开来看,有孩童,有瓜果,有小犬,有蚊蝇,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间的巷子口,人情味十足。稚儿擎瓜柳棚下,细犬逐蝶窄巷中,人间繁华多笑语,惟我空余两鬓风。孩童水果猫狗飞蝇当然热闹,可都和你无关,这就叫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林语堂

    

   

二十一岁见到他的时候,我的夏天刚刚开始。

   

因为帮老师送资料,我去到了另一个校区,要回去的时候看到一位学长的毕业音乐会的公告,时间是当天晚上,在演奏厅。有许多同学熙熙攘攘地簇拥在门口,有许多和他要好的朋友,有许多喜欢他的老师,有许多迷恋他的姑娘。还有一个有着充沛好奇心的我。

   

这是我成年以后的记忆里第一个光明又温暖的人——刚成年的孩子总会产生看破表象看透浑浊内里的错觉。他那时候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得:穿着黑色燕尾服,梳着油亮的大背头,像任何一位站在辉煌剧场的男高音歌唱家一样。不同的是他的脸还是小孩的幼圆,让我想起了五岁那年我的怦然心动——女孩递给我一个道别的苹果。记忆里的甘甜保留了十六年,我感觉到我的心开始“嘭嘭”地剧烈跳动。

   

怦然心动是个很恰当的词语,用来描述心跳的声音。

   

    

  

我二十二岁时候再一次见到他。

  

我们是室友,这让我产生了一种虚幻的感觉。好像回到了他的大学时光,从新介入了他那段没有我的生命。我看见他的洗漱用品工整地摆好在洗漱台上,看见他洗好的衣服晾在窗台前,看见他的手机随意地丢在床上或者桌子上,看见他的衣服歪斜地搭在椅背上,总会想到他大学时候的寝室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。他会在浴室大喊着“董攀给我拿一下内裤”,会腰间围着一条浴巾蹬着一只拖鞋蹦蹦跳跳地找衣服,会故意开玩笑把我关在卫生间里不让我出来,会在我熬夜后的早晨买好早餐放在桌子上。
  
很多时候他因为练歌回来得很晚,我躺在床上听见门把手转动的声音,走廊里暖黄色的光随着门轴的转动慢慢倾泻进漆黑的房间,又随着门被阖上退潮般散去。影子里是他笔直的腿,随着旋转的光出现又很快被黑暗吞没。

   

他的呼吸声好轻,我侧着耳朵听了很久。有凳子轻轻移动的声音,他好像坐在椅子上。我翻了身仰面躺平,听见他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

我第一次为这样的叹气担忧。

  

       

   

那天晚上我做了许多梦,梦见我的小时候,那个有着隔壁有着长长头发的姐姐拉着男孩子的手,给他手腕上系红绳。我问姐姐为什么要系这个,姐姐俏皮地眨眨眼,告诉我“为了拴住他呀”。姐姐手腕上的红绳子晃呀晃。

  

我不知道也不敢信,我想为他系一条红绳。

   

我没有去月老庙,也没有去姻缘树,我拿手机淘宝了一条需要手工编织的绳子,每次反锁上卫生间的门,我坐在洗漱台上编手绳时候,总会不经意瞥到镜子里的自己。我在不自觉地微笑。

   

在节目结束的时候,我还是没有送出去。手绳已经编好一段时间了,一直放在我的口袋里。

   

我坐在高高的首席席位的旁侧,看着他向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

我站起身,飞快地跑下台阶。

    

我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,和开始时候一样,一样的用力,一样的紧。不同的是那时候是开始,这一回是结束。

    

   

    

回南京的时候了,我的学长。

    

听说南京的鸡鸣寺,很灵的,要不要一起去?

    

红绳曾经浸透了我手心里的汗,最后停驻在自己的手腕上。他笑着问我是谁送的,我说这是没送出去的,还开玩笑问他要不要。

     

我的夏天过去得这样快,像一阵风吹来,没留下什么痕迹就消失了。我的心湖泛起涟漪,却又波澜散去。

   

他眼底炽热,他内心滚烫。

     

我两年前哪知道,这么一个光明又温暖的人,在两年多的短短时间里,因缘巧合地竟两次来到我的身边,甚至同住了三个月,知道他的学弟曾经也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闪闪发光的他鼓掌。那时候的歆慕微不足道,是年轻男孩的理想主义爱情,现实三个月的点滴渗透的生活才让我铭记于心。现在提起,恍若梦境。

   

   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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